Mud

Dear Shaw- safe and sound

七夕错过了，我真的努力昨晚发了，但是老福特打不开。。。失忆梗，觉得一定要甜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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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ot就睡在她的左手边，她的呼吸一起一伏，阳光刚好洒在她棕色的头发上，顺带映亮Shaw侧着的脸庞。她这样撑着手臂看Root有好一会了，一直坚持的事不过三的一夜情规则被打破，而现在，没有把Root踢下床，也没有立刻起床晨跑，她侧着脸，面无表情，静静地等待那种熟悉的不安感一点一点爬满整个心脏，没有办法抵抗，她试图抬起另外一只手臂，渴望触摸到熟睡人的头发，温顺的，好闻的棕色卷发，它们有一缕搭在了Root的脸上，她想要把它们拨开，然后触碰到那张仍旧在沉睡的面庞，如果她能够感受她，感受到Root的温度，那么大概，她想，这种不安感就能消失。她努力地抬起手，但是做不到，就像是无力的梦魇，那缕头发垂下来，又像是缠绕在她的脖子上，轻轻打了个死结，解不开又丢不掉，这让她觉得有点挫败也有点愤怒，头一次地，Shaw觉得无计可施。

但是至少她还活着，Shaw想，她还在这里，在她的左手边。

Shaw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Root没有死，如果TM在某一天突然给她一个地址，催促她快点过去，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见到Root的样子，浑身插满仪器，脉搏微弱，呼吸支离破碎，昏迷不醒，她甚至还幻想过她面对Root的表情和情绪，第一次这么想的时候，她就狠狠地生气了，她颤抖着克制着自己努力不在自己的脑海里给那张脸一拳，直到次数越来越多，愤怒也就淡了，真正找到Root的那一天，她甚至以为这是模拟，一模一样的脸，一模一样的场景，甚至连那件离开时穿的衣服都没有变，唯一不同的是，没有愤怒，没有来得及在脸上呈现练习好久的表情的Shaw无法控制的走到了床前，哪来的排练呢，她想，见鬼去吧。

棕色好看的眼睛睁开了，四目相接的一刹那，Shaw甚至觉得找错人了，没有熟悉的狡黠，温柔。那双眼睛目光澄澈，陌生甚至有一点害羞。让她想到曾经的号码，Turing.

她不记得了，Shaw一瞬间就明白了，她低下头努力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不再熟悉自己的Root，好让她不感到害怕。

你好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而且有些颤抖，这让她觉得自己蠢透了，你感觉。。。怎么样？我是说你要不要喝水或者什么。

我们是朋友吗。那双陌生的眼睛盯着她带着她从来不熟悉的好奇与不适感。

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就是在那个时候袭击她的，一点一点缠绕脉络，微微溺毙的感觉。她抬起头，逼着自己看向那双眼睛，她看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张没有血色的脸，头脑却像当机了一样，一片空白，说点什么，她要求自己，快点说点什么。

我想我们是朋友，那双眼睛笑了，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。

好，她说。

Shaw的公寓从来没有多余的物品，在Root出事之前，她经常来这里借宿，有的时候，心血来潮想要玩过家家的游戏，她甚至会亲自去一趟超市买一些牛奶和牛排塞进冰箱，尽管Shaw每次都气到跳脚，特别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宝贝们都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，又没有办法联系到跟着TM满世界跑的Root。

失忆后的Root乖多了，她不会乱动特工的东西，她会安静地坐在那里，就坐在沙发的一边，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躺着占据整个沙发，她会温柔地冲Shaw微笑，甚至带着一丝讨好，她煮早饭，按时吃药，努力在Shaw的帮助下做复建训练，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冲Shaw无休止地耍赖，挑战特工的底线。

这真是棒极了，Shaw努力忽略内心的一丝不适与遗憾，一切都完美无缺不是么，她在这里，Safe and sound除了解释她们的关系，也许根本就不用解释。在Finch和Reese的欲说还休下，在Fusco肆无忌惮的玩笑下，Root大概也了解。但是她没有说，这很好。

你想念她吗？这天复建的时候Root问Shaw,自失忆后，她怎么也不愿意用第一人称称呼过去的自己。

抬起腿。。。这里。。。什么。特工正忙着帮她按摩大腿的肌肉，猛地抬起头。

我说，Root平躺着，看着天花板，你想念她对吧，你们都很想念她，Jonh，Finch，Lionel。她吸了吸鼻子，沉默了一会继续说，我很抱歉。

不用抱歉。Shaw努力压抑住亲吻她的欲望，低声说，这只腿，抬起来。

Root顺从地抬起另一条腿，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接着说，那我可不可以和你做爱。

这是Shaw面对Root的第二次大脑当机，她在提出请求，特工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手指，她在请求，不断飙涨的肾上腺素开始让她感到晕眩，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混蛋，Root还有伤，还没有好，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，她太过想念，这种说不清的味道，这种Root独有的甜蜜的，又危险的味道，她需要一种方式来肯定，来告诉她Root确实在这里，这么多天，并不是一场模拟，她需要感受Root的存在，唯有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，她划过黑客的每一寸肌肤，她期待她们琴瑟和鸣，但是就是有什么改变了，她变了，她没有用甜腻地语气破碎地叫她sameen，她没有拖长语调，将指甲陷进她的肌肤里，她说Shaw，求求你。特工就突然泄了气，那种不安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将她击垮，她慌张地爬起来，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。黑色背心上的水渍刺眼而夺目，她假装没有看到Root受伤绝望地表情，但是她不能假装自己那一瞬间的恐慌。Shaw不得不承认她想念那个小疯子，想念到她触碰Root的时候都有负罪感，像是出轨的心虚，她没有办法忽视内心的不安，就好像TM之前融合的99.6%，全都不是她的小疯子，她爱笑的，令人讨厌的，总是惹她生气，却拿着双枪火辣到不行的她的小疯子。

我很抱歉，她听到自己说，我先走了。

这大概是Shaw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，在她在酒吧坐到第三个晚上，空虚与不安感彻底将她击垮的时候，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，她还能要求什么，Root回来了，在她身边，她本不应该要求更多，她应该回家。外面开始下雨了，她一边思考着哪里能够买的到苹果，一边摸索家里的钥匙，酒精地过度摄入，让她有点脚步不稳，在拐弯处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一个人。

What the fuck!她推了那人一把，抬起头，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，她看到Root站在这条街的尽头穿着自己熟悉的那件皮衣，酒顿时醒了一大半，雨打湿了Root的头发，棕色的长卷发地贴在她的脸上，Root穿着皮衣站在路边，环抱着胳膊，可能是因为有点冷，又有点狼狈，但是她却觉得该死的好看，好像是融化喷发的火山岩浆注入了她的空巢，也可能是威士忌起了作用，她觉得满足与温暖，那种不安感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，她该死的，好看的，火辣的Root,她美丽的，温柔的，小心翼翼的Root，她站在那里看她，直到Root发现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的时候，她才走过去，像一条直线。

我很抱歉，Root咬着嘴唇低下头，我不知道，要怎么找到你，而且我发现太久了，我好像也忘记了怎么回家，她吸了吸鼻子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受伤的神色，我知道你很想念她，我一直都知道，我只是没有办法。

没有关系，特工拉下她的冻得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，看着她的眼睛。没有关系，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，无论是哪一个，我都很喜欢，你知道你的过去也不全是快乐，它恩。。。其实比较糟糕，Shaw笑了笑，捏了捏她的手，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，找不到家也没有关系，我在这里，她垂下眼睛，想起她曾经说过的safe place。

外面好冷，她抬起头看着Root发红的眼眶和鼻尖，弯起嘴角，我们回家。

Shaw，我的腿好痛。

我知道，可是我要把你头发擦干，特工无奈地看着冲自己撒娇的Root，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。下次记得出门带钥匙，不要在外面淋雨，好了。特工扔掉毛巾，认命地爬到床边开始按摩有点发硬的肌肉。

Sameen，在按摩中逐渐睡着的Root小声哼哼，你知道我们是4F。

特工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轻轻摇摇头，俯身亲吻黑客的额头。我知道，晚安，Root.